引導語:《舞!舞!舞!》作者村上春樹。村上春樹緊接于《挪威的森林》之后發表的又一部重要長篇小說。被譽為《挪威的森林》的姊妹篇。
1、人的死總是有其相應的緣由的,看上去單純而并不單純真正的原因只有本人才明白,甚至本人都懵懵懂懂。
2、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。不準情緒化,不準偷偷想念,不準回頭看。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。
3、村上春樹說,凡事只要去愛,就能在某種程度上愛起來,只要盡可能心情愉快的活下去,就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如愿以償。
4、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,不準情緒化,不準回頭看,不準偷偷想念,你要聽話,不是所有的魚兒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。
5、生來便注定會失去一切,消失,完全的消失于虛無,從入口進來,從出口出去。這個過程如果是漫長的,誰又不渴望溫暖的度過呢?
6、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。不準情緒化,不準偷偷想念,不準回頭看。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。你要聽話,不是所有魚都會生活在同一片海里。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,其實不是,人是一瞬間變老的。
7、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,其實不是,人是一瞬間變老的。
8、“假定你是一只鳥,”我說,“假定你喜歡在天上飛并感到十分快活,但由于某種原因你只能偶爾才飛一次。對了,比如因為天氣、風向或季節的關系有時能飛有時不能飛。如果一連好些天都不能飛,氣力就會積蓄下來,而且煩躁不安,覺得自己遭到不應有的貶低,氣惱自己為什么不能飛。這種感覺你明白?”
“明白。”她說,“經常有那種感覺的。”
“那好,一句話,那就是性欲。”
“總那么快活?”
“也不一定。”我說,“因為是兩個不健全的生物在一起合作進行的事,所以不一定每次都順利成功。有時失望,也有時快樂得忘乎所以,以致不小心撞到樹干上。”
9、“無非是說要等待。”我解釋說,“水到渠成。凡事不可力致,而要因勢利導,要盡量以公平的眼光觀察事物。這樣就會自然而然地找到解決的辦法。大家都太忙,太才華橫溢,要干的事情太多,較之認真考慮公平性,更感興趣的還是自己本身。”
10、他像在練習風景素描,神情肅然地觀望窗外。他到底在描寫什么呢?恐怕不外乎堆砌怪異字眼的抑郁描寫吧——“作為概念的春光伴隨著黑暗的潮流洶涌而來。她的到來搖晃起匍匐在城市間隙的無名之輩的欲念,而將其無聲地沖往不毛的流沙。
11、今天的投資網絡要細密得多,結實得多,遠非過去所能比。龐大的電子計算機使之成為可能,進而把世界上存在的所有事物和事象巨細無遺地網入其中,通過集約和細分化,資本這具體之物升華為一種概念,說得極端一點,甚至是一種宗教行為。人們崇拜資本所具有的勃勃生機,崇拜其神話色彩,崇拜東京地價,崇拜奔馳汽車那閃閃發光的標志。除此之外,這個世界上再不存在任何神話。
12、我們和死畢竟截然不同。人一死,就是一尊石像。就是說,這里邊有個分水嶺,一旦越過分水嶺一步,就成了零,真真正正的零。等待的只有火化。
13、不過我也沒有堅定的信心,我也怕得難以自己。那是一種沒有道理可講的根深蒂固的恐怖,是一種銘刻在我的遺傳因子之中、從遠古時代便一脈相承的恐怖。黑暗這種東西縱使有其存在的緣由,也同樣可怕可怖。它說不定會將人一口吞沒,將它的存在扭曲、撕裂,進而徹底消滅,到底有誰能夠在黑暗中懷有充分的自信呢?所有一切都將在黑暗中猝然變形、蛻化以至消失,虛無這一黑暗的祖護者在這里涵蓋一切。
14、從沉思中醒來時,虛脫感如水一般無聲無息地浸滿整個房間。我撥開虛脫感,走進浴室,一邊吹著《紅標語》口哨,一邊沖淋浴。沖罷去廚房站著喝了罐啤酒。然后用西班牙語從1數到10,出聲地說道“完了”,并啪地拍了下手。于是虛脫感像被一陣風吹跑似的無影無蹤。這是我的咒語。過單身生活的人往往無意中掌握很多種能力,否則便無法將生命延續下去。
15、總之這是間不可思議的賓館。
它使我聯想起類似生物進化過程中的停滯狀態:遺傳因子的退化,誤入歧途而又后退不得的畸形生物,進化媒介消失之后而在歷史的燭光中茫然四顧的獨生物種,時間的深谷。這不能歸咎于某一個人,任何人都無責任,任何人都束手無策。問題首先是他們不該在這里建造旅館,這是所有錯誤的根源。起步出錯,步步皆錯。
16、把不能訴諸語言的東西珍藏起來即可。這是對死者的禮節。很多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自然會明白。該剩下的自然剩下,剩不下的自然剩不下,時間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,解決不了的你再來解決。
17、我感覺到的是無奈,靜靜的無奈,猶如廣袤海面落下的無邊細雨。我甚至感覺不到悲哀。粗糙的奇妙感觸,猶如手指輕輕劃掉魂靈的表面:一切悄然逝去,猶如陣風吹倒沙灘上的標痕。無論何人對此都無能為力。
18、隨著音樂的消失,人們的話語聲似乎帶有奇妙的硬質。那是一種渙散的硬質,實體柔軟,而其存在狀況卻是硬的。走近之前看似十分硬挺,而用身體一碰則變得支離破碎。它像波濤一樣拍打我的意識,緩緩襲來,倏然退去,如此反復不止。我側耳諦聽這波濤的聲響,仿佛自己的意識離我遠去,去得很遠。遙遠的浪濤拍擊遙遠的意識。
19、其結果,一切都似乎有點傾斜變形,如同定睛注視那里有什么時自然而然地幾次歪起腦袋的傾斜度一樣。雖說傾斜,但不過是略略改變一下角度罷了,既無關大局,又不顯得矯揉造作。
20、頂峰——這東西之于我根本不曾有過。回首望去,甚至覺得人生都無從提起。起伏自是有一點,匆匆爬上,草草跑下。如此而已,一無所成,一無所獲,一無所有,既未愛過別人,又未被人愛過。道路平坦之至,場景單調之極。仿佛在電子游戲機屏幕上往來彷徨,猶如大力士那樣不斷張大嘴巴吃掉迷途中的虛線。途中漫無目的,惟死確鑿無疑,遲早罷了。